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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理想的好大学】陈宇:情怀与自得其所

2016-09-18  点击:[]

 

落笔时,正值考试周,看着一张张白花花的试卷发下去,接下来就是两个小时的人间悲喜剧。有捶胸顿足者,有唉声叹气者,有喜极而泣者,有面无表情者。每一张年轻的面孔后,都是一个学期或精彩、或无聊的故事。恍然间,好似回到了我的大学时光,回望十年前的自己,感触颇多。

大学时候最难考的一定是高数,数学老师们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,并继续折磨着。要说最简单的一门考试是什么?怕是回答语文课的最多。高考的时候也都是号称自己的语文成绩最优秀。我高考的时候语文成绩还不赖。作文的题目是《诚信》。看到这题目当时挺茫然的,因为太普通,反而不好下笔。仓促间,就编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故事。故事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,有一年夏天,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高考,提前感受大学的文化氛围,我去北京大学游玩。走到北大未名湖畔的时候遇见一位老者,一头银发,四溢的学者风范。他手中抱着厚厚的书籍,步履匆匆的赶路。也许是忙着去上课,他委托我把一些书籍送到他的办公室,简单的说明了位置之后就走了。对道路完全陌生的我,并没有找到他的办公室,就只能回到原地等了他两个小时。他下课回来之后,对我的诚信表示感谢,并对没说明位置表示歉意。这时我才知道,这位老者就是著名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。

其实我从来没去过北京大学,也没到过未名湖畔,我是愧对这个题目的,因为整篇文章和题目背道而驰。那为什么得的分数还不低呢?我曾经琢磨了很长时间,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我描述的细节和对话内容过于逼真;另外一大部分原因,也是最重要的,是北京大学名声在外,浓浓的人文情怀太符合这样事件发生的情境了!

高考结束,进入到了我的大学。现在再回想起来,我的大学充满着厚厚的俄罗斯的风情,主楼的尖房顶,对称式的两翼,都有着前苏联的影子,更不用提优势专业里全国数一数二的俄语专业。时任校长是衣俊卿老师,虽然现在仕途失意,但当时却意气风发。有个关于衣俊卿校长的故事在我们学生间广为流传,2002年正值非典高发期,学校为了控制传染,保证学生健康,决定封校。现在回看,这一定是个异常艰难的决定,大学校园几万人,封校衍生的问题数不胜数,至少需要更多的保安人员保证不会有人翻墙而出。问题就出在了新来的保安同志们。有一天,在大学校门口,拦下了一位衣着整齐,带着眼睛的老师。这位老师说自己是校长,但是保安说不出示出入证件,不允许出入。僵持许久之后,被赶来的办公室主任证明了身份,才得以进入。

这故事听起来不怎么禁得起推敲,但在当时很多同学都坚定的确认他们目睹了全过程。我不得不为这个坚持原则的保安同志击节叫好。

但是,有些时候保安同志们并不可爱。

6月的青岛暑气将来,温度渐高。青岛大学后门的宁德路开始修路,措手不及的老师们周一一早就被堵在了学校门口。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学校大门,一边是前前后后拥挤的车流。眼看着临近八点,大家心急火燎,和前后左右的司机协商了好久,才挪到了大门的出口位置。正当要长出一口气的时候,被保安同志们硬生生的拦下了,出口不准进入。我理解工作的基本原则,也相信处事的灵活度是与手中的权利成正比的,但此情此景发生在理应通情达理的大学门口,并不和谐。后来我问我的学生们,如果你是这位保安,你会怎么处理这种突发情况?答案不一而足。我补充了我的想法,如果我是保安,眼看临近八点,我会提前站在路边,帮老师们引导出一条路进入学校。

这和工作原则无关,这是一个学校的情怀,是对教师们的关爱,也是让堵在路上的所有社会人士都能看到,我们的学校就是这么有爱,我们的学校就是这么有性格!

     我心中的大学,是我的理想国。我的大学,是一个充满着人文情怀的地方。

人文情怀就像一瓶陈年的老酒,带着一种绵软悠长的境界,让校友若干年后还能品出滋味,念念不忘。北大的历史和大气,清华的锋利,哈工大高精尖的航空航天,南开的革命情怀,西安交大特有的西北人的厚重,复旦时时透漏着上海的精明,每一种情怀都是大学给世人的印象,无时无刻都在宣泄着大学的理念,召唤着一批一批的学子奔赴而来。人文情怀并不虚,是一个好大学实打实的招牌!

时光荏苒,日月穿梭。大学毕业七年后,又回到了校园,走上三尺讲台,成为一名教师。

高考的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生物,没想到毕业七年之后,走上讲台,张口闭口在谈生物信息。我搞不清原因何在。

有人说,是因为人体的细胞七年间要整体更换一遍。对这种说法,我是将信将疑。人在衰老,细胞肯定在不停的新陈代谢,但是不是七年呢?不尽然。瑞典的弗里恩斯教授用碳14来标记人体细胞的年龄,发现肠道表皮细胞的年龄有5天,肠道细胞的年龄约为16年,骨骼肌平均年龄约为15年,而大脑皮层中的神经元几乎不会更新,陪伴人类一生。人类整体细胞的年龄约为7岁,7年间改变的只是衰老的容颜,负责记忆和认知的神经元却不会更新,至少我还记得我曾经非常讨厌生物学。

非常讨厌,就是认知上的一条鸿沟,这条鸿沟会让人生畏。我用了7年的时间才一点点填上了这条沟。现在的我,对于新知识只是感觉有点难哦。这是认知上的一个缺口,缺口往往让人跃跃欲试,开始动手补全这个小缺口。

知识的鸿沟让人生畏,知识的缺口让人心动。这是我的哲学,也是我进入青岛大学,开始教学工作三年来最大的体会。

这种思想并不单纯在学习中适用。我也尝试着将这种思想带给我的学生,解决他们在学习、创新、创业中遇到的难题。他们开发一个软件,会发现预想的功能和手上的技术差距太大;他们要去创业,会发现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,七行八会的条文和满抽屉的法就磨碎了他们的意志。此时,我们应该紧守我们的哲学,不仅要眼望星空,也要脚踏实地,从一砖一瓦垒起,填上知识的鸿沟。

此时的大学,是学生获取知识、拼搏奋进、思想激荡的大学;此时的大学,也是教师厘清自身、找准定位、授业布道的大学。

故,我的大学,是我的垦荒地,做一头垦荒的黄牛,犁去心中的杂草,翻出新鲜的土壤,播下知识的种子,期待沉甸甸的果实。

故,我心中的好大学,学生会在其中找到他们作为学生的乐趣,品味学习拼搏的成就感;教师会在其中找到他们作为教师的满足感,发现他们为之奋斗的方向感。大学的每一份子都自得其所,走的稳当,也看得清远方.

(作者为青岛大学数据科学与软件工程学院教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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